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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、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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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二天一早,女生公寓里像炸开了花,女生们都攒在一起议论着昨晚的怪事,私下纷纷传言昨晚闹鬼了,尤其是吴佩佩宿舍里的女生们更是谈鬼变色,昨晚说话的声音的的确确是吴佩佩的,就是模仿也很难如此逼真,那说话的声音和吴佩佩同出一辙,除了吴佩佩的魂魄还会有谁能发的出来。胖女生昨晚逃回宿舍,爬在床上颤抖了一夜,她是第一个单独和吴佩佩的鬼魂在楼道里碰面的,有生以来第一次和屈死的鬼魂狭路相逢,令她害怕的滋味也是刻骨铭心的,心有余悸,不敢再尝试第二次,同宿舍的女生们也听到吴佩佩的声音了,谁都怕的没敢出门观望,都盼望着胖女生的鼾声能给她们壮壮胆,驱赶恐惧,而胖女生一夜未打呼噜,害得女生们一夜未敢入睡,在心惊胆颤中煎熬。其实胖女生也是一夜未敢入睡,她怕一旦入睡,呼噜再惊扰了同伴们,她二次被驱赶出去,在楼道里和鬼魂为伴,她说什么也不愿意。

    715宿舍的女生们被欧阳文丽折腾了半宿,起床起得晚,女生公寓里危言耸听的议论没有听到,并不觉得特别的恐怖,她们醒来的时候,明媚的阳光已经驱散了黑暗,也驱散了昨夜的恐惧。她们认为欧阳文丽昨夜的闹剧更加荒诞可笑,纷纷取笑欧阳文丽神经衰败了,要尽快医治,否则得了神经病便无药可救了。欧阳文丽明知大家是戏言,但心里还是烙了个结,她真担心自己神经有了问题,决定抽时间看看医生。

    西宁一带的佛事活动多,佛教味浓,王丽萍耳闻目睹的多了,她倾向于佛教观点,一直怀疑欧阳文丽是鬼缠身,对神经衰弱的说法一笑了之,没有插言。不过,她关心的是下一次会轮到谁被鬼缠身,她害怕万一自己像欧阳文丽一样被鬼缠身,她恐慌的不敢想了。等大家谈腻了,她才对天使说:“天使,要不你打电话问问达隆活佛,让他算算我们周围是不是有不干净的东西,我总觉得不对劲。”天使本来为小小的报复心存内疚,见王丽萍那壶不开提那壶,一时语塞,不知如何回答。刘倩问王丽萍:“你说的不干净的东西是不是鬼一类的?”王丽萍点了点头,女生们都用期待的目光望着天使,希望她立刻给活佛打电话,似乎打了电话大家就平安无事了,李梅见天使为难,便乞求:“天使,你就问问,大家都是姐妹呀。”天使推脱:“别大惊小怪的,这两天都是让黄衣女生的事闹得,保卫处的周处长又盯着我们不放,文丽肯定是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,我们还是别瞎折腾了。”女生们还是盯着她不放,天使摇着头向大家求饶:“你们别逼我了,昨天你们也亲眼见了,周处长已经盯上我了,他已经警告我了,再让他知道了我联系活佛的事,非开除我的学籍不可。”一提周处长,谁也不敢逼天使打电话了,昨天她们已经受够了,李秀玲一挥手说:“算了,别为难天使了,她昨天吃的苦头已经够多了。”王丽萍惭愧的冲天使抱歉的笑了笑,她后悔多嘴插言,给天使添乱,怨自己挨了伤疤忘了疼。欧阳文丽见大家放弃了算卦,着急了,拉住天使的手道歉:“天使,你千万别记恨,昨天是我对不住你,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胡说了。”她希望天使不计前嫌,让青海的活佛在电话里给她算上一卦,看看她身边有没有鬼。在她老家几乎家家户户都供神敬佛,她自小受了影响,比较相信真有神灵保佑说法。

    正说着,宿舍的门被推开了,周处长一步跨了进来,死人的面孔里一对鹰眼环视了一遍宿舍,女生们吓得肃立在原地,不敢动也不敢出大气。当周处长踱步到天使前面时,他不敢逼视了,努力向天使做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,天使猜道他畏忌她了,但她还是紧张,畏敬的不敢看周处长。周处长清晨醒来,感觉手掌、喉咙的肿胀消退了,疼痛也减轻多了。他回忆昨夜似梦非梦的经历,更觉得蹊跷,说是梦吧,又像亲身经历的一样,记忆犹新,历历在目。何况他从不知道九天玄女之类的神仙,梦中见了天使便知是九天玄女的使者,起初他只当做了一个奇怪的梦,但越想越奇怪,越觉神秘,便上网查询,网上竟然真有九天玄女的资料,而且九天玄女还是道教中不寻常的神仙,她的前身是天鸟,黄帝时期就有她的仙踪。周处长还查到九天玄女的降生地在青海省湟中县的凤凰山,他马上联想到天使也是来自青海。真是巧合,她们都来自青海,他胆怯了,难道天使真是九天玄女的使者。周处长倒吸了一口冷气,觉得此事非同一般。周处长记得天使梦中所传的解疼之法,让老婆到北都院内参天柏树上取了些枝叶,柏树的枝叶虽然湿柔,但遇火马上燃烧,离火后又很快熄灭,灭后青烟袅袅,香气四溢,犹如佛家大殿里的焚香气味。周处长按照天使在梦中吩咐,尝试用烟熏了手掌和喉咙,疼状减轻的立竿见影。周处长徒然坐下,他不得不相信天地间真有神灵存在,昨夜真是玄女使者召见了他,那个青海的女生天使就是玄女使者。上班后,女生公寓的保卫报告昨夜女生公寓闹鬼,周处长听了先说胡闹,但随后想到昨夜的梦,不敢怠慢,接踵赶到女生公寓,调查取材,希望这次千万别再牵扯到天使,他答应天使不再骚扰她,但是闹鬼案的焦点最终又集中到715宿舍,周处长硬着头皮进了715宿舍。

    由于天使在场,周处长不敢放肆询问,和气的让女生们坐下说话,女生们没一个敢坐的,周处长只好又重复了一遍,仍没人敢坐下,周处长无奈,只得厉声命令坐下,女生们吓得马上坐到床沿上,军人一样的服从。周处长偷窥了一眼天使,不见异常,尽量用和蔼而友好的态度面对女生们,他让李秀玲把昨夜的经过说一遍,李秀玲还是特别严肃的将昨夜的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。周处长的鹰眼盯到欧阳文丽身上,欧阳文丽害怕的身体直发抖,她不知道周处长又将怎样询问她,周处长什么也没问她,而是把一个保卫干事叫到门口低声交代了一番,保卫干事受命而去了。欧阳文丽正暗自庆幸周处长放过了她,“欧阳文丽!”周处长一转身便点了她的名。“到。”欧阳文丽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,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,大脑又变得一片空白。“你认识吴佩佩吗?”周处长问,欧阳文丽慌得答非所问:“我昨夜神经病犯了,什么也不知道。”回答完了,见周处长极不满意的盯着她,闭口不敢说话了,女生们泥塑般的没一个敢笑。周处长皱着眉头训欧阳文丽:“我看你真有神经病,你是怎么考上北都大学的!”欧阳文丽吓得哆嗦不已。“吴佩佩!”周处长厉声冲她点名,欧阳文丽措手不及,竟脱口而出:“到。”女生们听了吓得目光齐刷刷的盯到欧阳文丽的脸上,以为她像昨夜一样又犯病了,欧阳文丽和女生们惊诧的目光接触后才回过神,知道回答错了,闯下大祸了,再看周处长死人般的脸、鹰一样的眼睛像索命鬼差一样正对着她,欧阳文丽双腿一软又一次“扑通”跪坐到地上,她拖着哭腔改口:“大老爷呀,我不是吴佩佩,我不认识吴佩佩。”周处长严厉的命令:“站起来,成何体统!”欧阳文丽手脚有点不听使唤了,天使内疚的搀起她,大着胆子替欧阳文丽辩护:“她太紧张啦。”周处长顾虑天使,没敢再开口叱喝。天使见周处长没有动怒的意思,进一步解释:“我们都是刚来几天的新生,都不认识吴佩佩,欧阳文丽天生胆小,受的刺激大,估计是产生幻觉,胡言乱语。”女生们都点头称是。周处长用鹰眼牢牢盯了欧阳文丽半天,最后撂了句:“神经病!该去医院检查检查。”放弃了对女生们毫无意义的询问,甩袖而去,这就是周处长的聪明之举,他仅用“神经病”三个字完全掩盖了女生公寓闹鬼的风波。其实他更相信欧阳文丽是鬼附身,对昨夜玄女使者召见他的梦也深信不疑,因为他今天确实得到了吴佩佩案件的新线索,这都是玄女使者指点的。周处长前脚出门,欧阳文丽随后便瘫坐在床上,一个劲的埋怨自己太倒霉了,李秀玲骂她:“你脑积水,回答问题颠三倒四,该说的不说,不该说的偏说。”欧阳文丽哭丧着脸解释:“我一见周处长脑袋就一片空白啦,该说的不说,不该说的全说,看来我的脑袋真有问题了,该去看医生了。”她说着拿了皮夹子拉住天使乞求:“天使,陪我去看病。”天使本想说她会有什么病,但见她的样子十分可怜,不敢明说,也不忍拒绝,天使答应了,再说祸根是她种下的,她有义务宽慰欧阳文丽的心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