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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 奇怪老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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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午饭就简单地在住所这边的大厅里吃了。

    饭虽然仓促准备,但是比较丰盛的。杰克从来没有尝过河里的鱼肉,据特克斯说,鱼肉现在还是比较稀有的,仅在护城河这里还生长了一些淡水鱼,外河的鱼因为没人保护,都被水里的体型较大的生物吃掉了。杰克想问问,是不是河里有像河鲸那样的生物,但最后还是没说出口,因为淡水的美味完全勾住他的思维了……

    为了这顿饭,科伦国王特地让后厨准备了牛羊肉,还有鸡肉什么的,这些家禽因为吃的都是专门提供的食料,所以味道尝起来比加兰的肉好吃多啦。这顿饭,杰克吃的路都走不动了。一路上吃的烤鱼干,有些甚至都发臭了,现在想来,那真是受罪。

    饭毕,特克斯建议说:“要不,我带你去逛逛我们的集市?海上的集市应该没什么意思吧?”杰克摸了摸撑圆了的肚子,打了个饱嗝,随后说:“嗯,是该出去走走,好不容易来一趟,趁吃过饭,我们下去散散步吧。”

    于是没有随身带护卫的情况下,杰克跟着特克斯沿着这近乎笔直的盘山道下了山。

    这座被称为“孤岛”的山峰,因为山行陡峭高耸,在一千年前曾是侥幸生存的人类躲藏的地方。但是,无奈辐射的原因,最终他们还是没能活下来。

    在半山腰的时候,杰克看到了一块墓地,里面齐整整地竖立着几千座墓碑。杰克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这些墓碑,从高处一直往下排列,聚集在路的右边,可以从有些墓碑上的青苔看出,它们的年代很是久远,最下面的墓碑比较新。因为离得远,杰克看不清上面墓主人的姓名。

    “如果猜得没错,这些应该是历代国王和他们的后代的墓群吧?”杰克问。

    特克斯看着杰克,摇了摇头,说:“不是。”

    杰克没想到这都能猜错,想了一想,这座“孤岛”,以前不是国王们的住所吗,那理所应当的,他们的墓,也该是在这儿啊?

    正在找自己大脑思考神经中连接的漏洞的时候,他看见特克斯走到了悬崖边上。

    “嘿!那儿危险啊特克斯!”杰克有点慌,不知道特克斯要干嘛。

    山上的风微微的吹着特克斯金黄的长发,杰克从背后看他的身影,有一种猜不透的感觉。他觉得,这特克斯虽然一路上都在给他解释自己的所见,但是,他从不主动告知自己他所知道的东西。

    悬崖边上的特克斯张开了双臂,抬起了头,对着南边的宫殿方向,突发感慨:“美丽的塔纳之疆!为你,我可以牺牲我自己!我的家园,我的一切!”

    杰克实在不懂,他为什么会忽然有这样的想法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,特克斯?”杰克想知道这个“朋友”心中所想。

    特克斯过了一会渐渐收起了双臂,转过身,看着那群墓。

    “这些墓,下面都埋着的都是历代密苏国将领”特克斯低声地继续说:“国王们的墓,都建在了塔纳雪山山脚。”

    国王们的遗体埋在塔纳雪山可以理解,因为对塔纳雪山的崇拜。可为什么这里,这高空中,埋着的却不是身份特别高贵的人,而是将领。从加兰来的杰克,不能理解这一做法。

    “并不是我有意冒犯,但是,将领们为什么会埋在这能够俯瞰密苏国的地方,而不是地面?”杰克很是疑问。

    特克斯忽然咬了咬牙,握紧了拳头说:“他们,都是密苏国的功臣!”

    “功臣?”

    “嗯。都是为了保卫密苏国而战死的。”

    难道,这大陆的人类,还是没有改变千年前杀戮的本性,还在自相残杀?杰克不禁唏嘘。

    哪知道特克斯又补充说:“每隔十年,从东面海上,都会有一大群海兽入侵我们的海滩,残杀撕咬密苏国的百姓,而且一次更比一次地凶残暴戾!”杰克听到这些话,瞬间想到了水灵国国王舍斯所说的,海兽入侵。

    舍斯也说,十年前,凶恶的海兽开始攻击他们的水域的居民,而水灵国本身却是在一处不显眼的岛上。也就是说,这凶恶的海兽,由同一个时间出现,那么,很有可能是来自于同一个地方,更可以肯定的是,从上一次开始,这些凶残的海兽数目越发庞大了!

    “人类也许永远不会是兽族的对手。每次派出去的将领和士兵,几乎都是全军阵亡。虽然因为他们顽强的抵抗,密苏国内陆的居民得以安稳生活,但是,每到一个十年,就会是密苏国的灾难来临之时。”特克斯讲完这些,怒火甚至快要从眼中爆发出来。

    杰克安慰特克斯说:“向那些为了国家人民的安危而牺牲的将领及士兵们默哀……”,说着,他低下了头,然后继续说:“不过特克斯,既然每次战斗都会牺牲大批将士,那也许我们应该换个想法。”

    特克斯听到这句话,转而从悲伤与气愤中醒过来,言语坚定地说:“对!父皇已经有了办法,来避免这样残酷的战争。”

    杰克没有想到特克斯说的是这个,他本以为,特克斯要说的是,他们已经有了抵御的方法,却没想到特克斯说的是“避免”。他反问特克斯:“什么办法?”

    “复苏之灵。”特克斯浅浅地从牙齿里蹦出这四个字。

    复苏之灵,就是一千年前费纳国王从塔纳带回来的那个神秘的力量,保佑了密苏国的安宁和平。

    “这灵力可以保护兽族入侵?”杰克问。

    “是的,任何力量,复苏之灵都可以阻止。但重点就是,复苏之灵的灵石,仍旧在圣猿国,父皇当时听说有了灵石的消息,就秘密派我,让我以误入的名义进入圣猿国的领土。”特克斯说。

    “等等,你父皇,又是怎么知道灵石在圣猿国的?”杰克大为不解。

    “我不清楚,也许,是他派出的密探搜寻的。父皇每年都会密派一批优秀的将领去搜寻灵石的下落。但是……”特克斯忽然不语。

    “但是什么?继续讲。”杰克很是好奇。

    “但是奇怪的是,父皇所派的人,据我知道的,他们都没有再出现过,父皇也没有提起过。”特克斯说到这里,自己也充满了疑问。

    “是让人奇怪”,杰克也陷入了沉思:“还有,你确定,圣猿国国王座下有灵石吗?”

    特克斯居然回答说:“没有亲眼见过。”

    杰克很是吃惊:“那你为什么断言,灵石就在圣猿国?”

    “父皇不会骗我的,这又不是小事。”特克斯很是信任科伦跟他说的话。

    “那好吧。我们先不说这个,下山去吧。”杰克转移了话题。

    从半山腰往下看去,密苏国的山山水水仍旧是很惊艳地入了杰克眼,在雪鸱背上所见的,是个大概,而当这从未见过的如画美景真的在你面前的时候,你才会知道,自然是何等壮观。

    杰克一路赏花赏水、磨磨唧唧地下了山,跟着特克斯到了宫殿前护城河外的集市上。

    密苏国的集市果然比加兰的热闹多啦!想来加兰的集市,不是卖的这个鱼皮,就是那个珍珠的,千篇一律,而这密苏国,有各种各样被贩卖的东西。

    一条大路贯通南北,两边的房子前,商家小贩都在吆喝着自己的东西,有卖牛羊的,有卖蔬菜的,有卖衣服首饰的,也有卖小吃零食的。各式各样,眼花缭乱。杰克有点看不过来了。

    忽然,远处路中央聚着很多人,并传来呼喝声。杰克跟特克斯快步走了上去。

    推开拥挤的人群,杰克看到围观人群的视野中心坐了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,长胡须,头发乱糟糟,灰白的头发因为多年未洗而脏乱不堪。

    有士兵正呼喝他,让他离开这里,老头死也不挪。

    很显然,那个脏老头不是过来乞讨的。他跟前只放了一个牌子,杰克上前看去。只见牌子用潦草的笔迹上写着这么几个字:“收门徒,传授绝技。”

    杰克很有兴趣,想知道他要说的“绝技”是什么,就问那老头:“你好,你能说说,你会什么绝技吗?”站在老头面前的士兵回身看到了呆在杰克旁边的特克斯,打了个招呼,就立在一边了。

    老头子似乎对杰克的问话不感兴趣,头也不抬,就那么坐着。眼神直直地发愣。

    士兵们过了会儿,又开始催促这白发的老头动身:“老头,你收徒可以,但不要挡在路中央行吗?你来这儿都多少天了,又没人要做你徒弟,你就回吧!”老头仍是不应。

    杰克于心不忍,加上听士兵说这老头子来这里好几天了,就实在没办法地对老头说:“嘿,我做你徒弟行吗?”老者刚还发愣的眼神,瞬时光芒直射,转头看着杰克,说:“行!”

    杰克有点无奈,他只是好心想帮忙,可哪知道,这怪老头居然认真了。

    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特克斯这时候终于忍不住了:“算了,我估计他是因为生活所迫,才出来立这样的牌子渴望施舍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错了!”怪老头突然抬高了音调,特克斯有点木地看向他,老头继续说:“我是担心我的技艺没人传承,世界都快灭亡了,再不找个传人,就晚了!”

    特克斯大惊,连忙大喝:“你这老头,瞎说什么呢!”随后呼喊周围的人群散开,两人把这老头带到了城门外的一片隐秘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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