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库房搬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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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这家伙认人,不过似乎不认你。”顾盼儿幸灾乐祸地说着,又给小鹰涮了几条肉,这才自己吃了起来。

    楚陌黑着脸起身去找碗筷,然后又坐下来吃上了。

    顾盼儿惊讶:“你刚没吃饱?”

    楚陌道:“人太多,没吃够。”

    顾盼儿眨巴眨巴眼睛,也没管他,给小鹰涮了几条狗肉,又舀了三颗鱼丸。这小家伙其实个头已经不小了,所以也挺能吃的,就是没有毛,怎么看怎么怪异,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只秃毛鸡。

    觉得这些东西差不多够它吃了,顾盼儿就不打算再给它整吃的了。

    谁知道这家伙啄人挺厉害的,就是不会把鱼丸啄一下才吃,竟然整个吞下去,结果就是……噎住了,哽在长脖子那里不上不下,气都透不过来了,一个劲地翻着白眼。

    (⊙o⊙)…

    顾盼儿好气又好笑地一把将它抓了过来,伸手一撸,帮它把鱼丸撸了下去,这才将它丢了回去。

    楚陌看得眼角一抽:“你也不怕把它喉咙给撑破了。”

    顾盼儿道:“没事,顶多有点疼而已,这家伙结实着呢,你看它又准备整个吞了。”

    楚陌闻言赶紧看了过去,顿时脸就黑了下来,赶紧将碗给拿走。小鹰却不干了,冲着楚陌喳喳地叫了起来,一副要跟楚陌拼命的样子。楚陌黑着脸将鱼丸分开,这才把碗放回去。

    小鹰不满地冲楚陌喳喳了几声,这才心安理得地吃了起来。

    顾盼儿道:“你猜它这喳喳声是啥意思?不会是骂人吧?”

    楚陌顿了一下,顾盼儿不说楚陌还没觉得,可顾盼儿这么一说楚陌觉得很有可能,顿时这脸色就有些难看,不过什么也没说,夹了一大筷子狗肉涮了起来。

    原来楚陌的胃口没有这么大的,自从来了这里,胃口就渐渐养大了。而且楚陌还学会了一招,边吃边用内力消化,将有用的吸收在身体里面,无用的东西则在每天早上练拳的时候将之全部消耗掉。

    这样一来不但体力各方面都提高了,就连内力也进展得很快,所以楚陌觉得多吃是件好事。

    估计是饿太久了,小鹰吃完碗里的又叽叽叫了起来,抬起脚丫啪啪啪地就往顾盼儿那里冲。

    顾盼儿看了小鹰一眼,坏心眼地给涮了一块辣的,小鹰不知情,一口吞了下去,辣得喳喳叫了起来,急得四处找水喝。

    楚陌正想给小鹰水喝,却见顾盼儿一杯果酒推了过去,然后小鹰低头猛喝,顿时嘴角一抽。这秃毛鸡果然是个傻的,有自己那么好的主人不要,非得喜欢这女人,这下乐大了去吧?

    小鹰哪里知道这是酒,咕噜咕噜地就把一杯酒全喝完了,然后噗通一声倒了,两只脚丫还抽了抽。

    (⊙o⊙)…

    “这酒的度数不高啊,这点就能醉了。”顾盼儿嘀咕一声,自己给自己倒了杯,喝了一大口后继续吃火锅。

    楚陌用筷子戳了戳小鹰,小鹰呷巴嘴却没有动静,呼呼大睡起来。

    楚陌只觉得好气又好笑,这家伙还真是活该,对它好它不要,非得自己送上门去找虐,这女人那里瞅着像个好人了?心眼都坏透了的,要跟了这么一个主人,还得做好被炖的准备。好歹自己还把它当成伙伴,它却死活不要,真是一只……傻鸟。

    顾盼儿道:“它不错,等长毛了能去偷猴儿酒。”

    楚陌:“……”

    就怕酒没偷着,刚长出来的毛就被拔了,然后放火上烤了。

    ……顾大河有些喝多,一个劲地问晗王是什么人,又问千殇是做什么的,也不知心里面在想些什么,打从得知顾来儿是这两个人送回来,而且这两个人看着气度不凡,顾大河就一直想要询问一下,可每每提前都会被话题岔开。

    千殇对自己的解释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大夫,而关于晗王的事情,则说为顾清的表哥,再往深里面千殇就不说了,让顾大河自己等晗王醒来再问。

    顾大河心有不满,不过到底也没说点什么,摇摇晃晃地就往家里回,想着等明天一早再过来问问。

    这起了酒劲,顾大河又想到刚才见到张氏,可张氏理都没理他一下,顿时这心里头就不舒服了,嘴里头嘀咕着一会等张氏回来,非得教训一顿才行。

    这娘们不像话,把家里扔下不管,往娘家一住就是近一个月。

    然后又想到三丫,顿时就纳了闷,这张氏都回来了,三丫咋不见人影呢?难不成真没跟张氏在一块?酒劲越来越上头,回到家里的顾大河再也挺不住,直接就倒到炕上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顾大河走后,千殇向厨房走了过去,还没进去就听到了说话声,进去后看到楚陌竟然也在,并且与顾盼儿吃着东西,不由得怔了一下,没多犹豫就走了进去,拉开一张椅子就坐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嗯?鸡?活着的?!”才坐下去就发现了桌面上的小鹰,伸出手指头戳了一下,很快就发现不是鸡,眉头蹙了起来:“不是鸡。”

    小鹰脚丫子抖了抖,继续呼呼大睡,一点也不受影响。

    顾盼儿好笑道:“的确不是鸡,这是一只鹰来着,才一个多月大,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不长毛。”

    千殇将小鹰拎起来看了看,也没看出什么不对,又将小鹰放到了桌面上,看了一眼楚陌后才扭头看向顾盼儿:“上次你跟我说过的事情我考虑好了,等晗王伤好了以后我就留下来,当你山门的药长老。”

    顾盼儿顿了一下,不满地嘀咕:“那王八蛋有什么好的,为毛每个人都向着他,真是讨厌!”

    千殇好笑道:“晗王其实人很好,只是经历过的事情太多,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。其实他没有什么坏心,身在如此尴尬的位置上,他自然要小心一些,否则随时都有可能丧命,这一点你应该了解才是。”

    顾盼儿道:“让他别惦记我家老三,那什么都好说。”

    千殇道:“这一点我还真没有办法帮你,况且这也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,如果顾来儿要跟着晗王回去,相信你也不会阻止。”

    顾盼儿自然不会阻止,毕竟这路是自己走出来的,倘若顾来儿要那么选择,她顶多就提醒一下,却不会阻拦。这个时代的女人大多都认为男人三妻四妾是应该,甚至还有替丈夫张罗这种事情的,谁知道顾来儿会不会也那样想的。

    “的确,只要不是强迫,我也管不着。”就是张氏,如果得知晗王的身份,也铁定不会阻止,至于顾大河……真怀疑会不会把人直接送上门,哪怕顾来儿不同意,这以为早死了的女儿能在顾大河心里头占据多大的位置?

    哪怕是三丫,也不见得在顾大河心里头留下多少感情,这人都走了快一个月,也不见顾大河急过。

    千殇没有告诉顾盼儿,从认识晗王的三年多以来,晗王就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。冰冷的面容上除了偶见的忧伤以外,就再也没有多余的表情。后院美人数以百计,可晗王从来就不多看一眼,只有顾来儿才能使他多一分表情。

    也因为如此,招惹到了一些人的不满,给顾来儿招来杀身之祸。

    这些事情顾来儿并不知道,因为她一直被保护得很好,哪怕皇后传懿旨要见顾来儿也被晗王挡了回去,可见晗王是真对顾来儿上了心。只是顾来儿没有察觉,或者察觉了却不相信,不止如此,就是晗王自己也不相信,只执着不让顾来儿离开而已。

    人的缘分就是那么的出其不意,不是因为对方的身份,也不是因为外表,仅仅一眼就放在了心里。

    千殇猜测晗王可能第一次见到顾来儿就上了心,因为晗王时不时会喃喃自语:“忘不了第一次见她时她的那双眼,往后就忍不住想要保护她,不愿再看到她露出那样的眼神。”绝望中透露着倔强,让人心酸!

    千殇自然没有什么感觉,对于他来说顾来儿不过是一个伤重的病人,只要尽力去救就好了。

    “这也说不定,毕竟顾来儿她可是一直吵着要回来的。”千殇说着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,只知粮食可以酿酒,却从来不知果子也可以酿酒,初时喝着有些不习惯,不过多喝几杯以后,感觉挺不错的。

    楚陌瞥了千殇一眼,不知为何突然就没有了胃口,吃东西的速度慢了下来,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,不过自打千殇进来之后就开始沉默,直到顾盼儿吃完也没有再说话,酒倒是喝了不少。

    顾盼儿也没去在意楚陌的变化,直接跳过晗王这件事,与千殇一同说起山门的事情,并没有避讳楚陌的意思。

    其实也没有多少事情,说了一会儿就说完,到了散伙的时候。

    楚陌起身离去,却忘了把小鹰带上。

    顾盼儿提醒了一句:“你的秃毛鸡不要了?一会厨娘来收拾东西,不知道还以为真是鸡,给宰了炖汤你就得傻眼了。”

    楚陌看回头看了一眼睡死了的小鹰,眉头轻轻蹙起,转身拎着一只鸟爪提溜着走了,至于那只鸟笼则视而不见,估计不会再用上了。

    “初见陌公子时,陌公子可是个爱笑又十分爽朗之人,没想两年多不见,竟然变得如此沉默,再加上那一脸胡子,差点没认出来。”走在最后的千殇一阵感叹。

    顾盼儿倒没觉得有什么,毕竟经历了那么多事情,能不变的人除了傻子以外估计也没别的了。

    “对了,我发现吃了你给的大力丸再炼药之后,内力增长得很快,并且筋脉也没有过往的胀痛感,这是何故?”千殇突然想起这件事,不由得问了起来。

    顾盼儿愣了一下,问道:“你修炼的时候筋脉会胀痛?”

    千殇点头:“是的,并且内力亦不能使用过强,否则筋脉亦会承受不住。这不止我一个人如此感觉,很多人都是如此,内力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无法再修炼,否则会筋脉爆裂而亡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严重?”顾盼儿愣了一下,一把抓住千殇的手脉,灵力探了进去,约么过了一刻钟才将灵力收回来,陷入沉思当中。

    不知何时楚陌又飘了回来,顾盼儿一把抓住楚陌,灵力也探了进去。

    楚陌浑身一僵,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。

    如千殇所说的那种情况,楚陌身上也有,却是没有千殇那般严重,顾盼儿恍悟,似乎找到了问题所在,问道:“你平日里修炼,是不是盘腿运行周天,别的都不干,甚至有时候还多天不曾进食?”

    千殇点头:“是的,不止是我,大多数人都是如此。”

    顾盼儿点了点头,也终于明白这内力是怎么一回事,与灵力有着异曲同工之处,不过相较于灵力来说,修复作用要差上许多,不过这并不是最重要的,重要的是人的筋脉一旦得不到温养,承受能力就难以加强。

    一般古武都是先炼体,等到躯体达到一定的程度自己产生内劲,那时才可以修炼灵力。可内力却是省去了炼体,直接进入修炼灵力当中,所修炼得的灵力也显得斑驳,修复作用慢,到了一定的程度修复比不上破坏程度,人自然就会筋脉破损,甚至丧命。

    更何况这些人爱装逼,自以为有内力傍身就不愿意吃东西,把自己当成了世外高人。殊不知这样身体会消耗过度,得不到补充不退步都算好了,哪里还能进步。

    突然就想到一个问题:“像你们这些内力辣么高的人,一般能活到多少岁?”

    千殇可从来没思考过这个问题,被问及不免怔了一下,想了一下才说道:“极个别能活到一百岁,大多数习武之人只活到六十岁,并且年岁越大功力就会越减,到晚年几乎不能动用内力,否则会筋脉尽断而亡。”

    顾盼儿点了点头:“这就对了!”

    千殇蹙眉问道:“你是不是知道其中原因?”

    顾盼儿点头又摇头,说道:“我所认知的是武功越高活的时间越长,所见过活到最长的有三百八十多岁。而其实如果那个人最后突破瓶颈成功的话,至少能活到五百岁,六百岁应该也不是问题。”

    千殇显然不信,说道:“世人皆知,长青老道与南无和尚是有史以来活的最长的两个人,一个现年一百三十六,一个现年一百二十八,而时所说的三百八十多根本就没有听说过。”

    顾盼儿翻了个白眼:“一定要你听说了才行?不怕告诉你,那人就是我师傅。”如果师傅还在的话,自己也不至于被人坑死,然后跑到这个地方来。

    千殇沉默,或许真有这样的人存在,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,而是这女人似乎知道为什么练武之人活不过六十岁,并且知道为何一修炼就会筋脉胀痛。如能解决的话,自己的武功可以更进一步,说不定能打得过这个女人。

    “你试试……唔,就试试每天练拳,不用任何内力,练到精疲力尽,然后吃点人参炖鸡这些大补的东西看看,说不定会有用。”顾盼儿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,毕竟修炼体系不一样,这样的改变是否有用还真不知道。

    不过能肯定的是,楚陌试着挺有用的。

    千殇点了点头,不觉得顾盼儿会诓自己,不过也看得出来,顾盼儿其实也没多大的把握,不过是试试罢了。

    抬头看向那边吃完饭又开始修炼的司南,千殇眉头轻蹙了起来。这司南的情况千殇可是知道,原本筋脉是很适合修炼的,可被药物荼毒得厉害,以至于筋脉都变得十分脆弱,一旦修炼恐怕就会筋脉寸断。

    现在看来,外家功夫不错,就是不知有没有习有内力。

    顾盼儿见千殇看向司南,解释道:“他现在还没有练出内劲来,不过看情况也快了。”

    千殇蹙眉:“内劲不是直接修炼出来的吗?只要有人输入一丝内力去引导便可。”

    顾盼儿斜眼:“那是你的修炼方法,在老娘这里就只能依靠自己修炼出来。而且人体分为金木水火土五行,只有自己修炼出来的内劲才是最纯粹的,也是最适合自己的,像你们这样的就太斑驳了一点。”

    “如有些人虽然是天生的练武奇才,可修炼的功法不对,本应火系的却选到了冰系的,那么任他再勤快也进展很难,不知道的还以为天生愚笨呢。”

    这种情况还真是屡见不鲜,千殇似乎有些了悟,不过心中仍有一些疑惑,而这些疑惑需要自己去解开,不过心中已经有了七分肯定。疑惑恰好是自己体内的问题,试着照顾盼儿的办法去修炼一段时间,倘若有用的话……

    千殇握紧了拳头,希望会有用,那样自己就能更进一步。

    楚陌听了也所有所思,更肯定了要把顾盼儿吃穷的心,毕竟那么多珍贵药材,就算他现在身在王府中也消耗不起。所以要好好地吃这个女人的,大不了辛苦一点,每次进山的时候也跟着进去,帮忙的时候尽心一点。

    “我去看一下晗王如何了。”千殇朝顾盼儿点了点头,然后进了屋里。

    楚陌幽幽地瞥了顾盼儿一眼,也回了屋里。

    顾盼儿看着他们个个进了屋子,这脸色立马就拉了下来,本来安静只住了三人的屋子,就算是顾清走了也该是两个人才对,可是现在却住了一大群人,看着看着就没有了进屋的兴致,顾盼儿决定去山门那边,到山洞去修炼一个晚上。

    晚上张氏并没有回去,与何氏一同住到了顾盼儿家,就连四丫还有小豆芽都没有回去,一群人挤到了顾盼儿家住,顾招儿与顾来儿住到了顾盼儿的房间里面,这是安氏给安排的。

    张氏原本也想跟顾来儿睡一起,不过被何氏拉住了。张氏看不清楚何氏可是看得清楚,顾来儿对这些亲人明显有隔阂,太过急切反而会适得其反,至少要给顾来儿一个喘一口气的机会,不能逼得太紧。

    顾来儿自小与顾招儿一起长大,姐妹俩分开那么久,自然有很多话要说,而且很多事情顾招儿肯定会告诉顾来儿,到时候顾来儿能不能接受还不知道呢。

    何氏眼毒,看得出顾来儿比顾招儿还要拧还要倔强,说不定不能接受呢。

    张氏只顾想着孩子回来了,自个这个当娘的要多跟孩子待一块,多聊聊,对孩子好一些,却从来不曾去想孩子会不会接受她这个娘,似乎有些理所当然了。经何氏那么一提醒,张氏就怔愣住了,良久都不能回神,眼泪就啪啪啪地往下掉。

    “现在哭有啥用,你也甭想那么多,就算孩子不认你,只要孩子过得好不就得了?”这一点何氏比张氏看得明白,不过也可能是因为孩子不是自己生的,所以才能看得开。

    张氏抹了抹泪,难过地点了点头,算是把何氏的话听了进去。

    何氏见状叹了一口气,拍了拍张氏的背,不再说些什么。

    顾招儿与顾来儿躺到一起就开始说起这一年多来的事情。

    对于自己的事情,顾来儿只是几句带过,不过是说自己被百花楼捉了回去,然后卖给将军府,至于被打得只剩一口气绝口不提,只说后来让晗王给救了,之后一直呆在晗王府,然后问起顾家村还有这些所谓亲人的事情。

    顾招儿没有替家人隐瞒的打算,直到现在她也不过是接受了这几个姐妹和弟弟罢了,至于父母依旧没有办法接受,特别是顾大河,所以从怎么被拐,到顾盼儿从傻变好开始寻找,到现在的一切变化,都一一告诉了顾来儿。

    顾来儿听后沉默,良久才说道:“希望越大失望越大,说的就是我现在的感觉,听你这么一说,这个大姐是好的,而且那时候就是傻的也知道护着咱们俩,不让那顾大江把咱们弄走可惜不止傻还太小,根本没用。”

    “这些亲戚除了姥姥家,是谁也不能来往,否则被卖了还替别人数钱。咱们这爹也不是个好的,那些人都那样还腆着脸凑上去,连孩子媳妇都不管,所以这爹不认也罢。”

    “这娘是个心软的,连姐姐你都不知该怎么面对,我想我就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至于这些姐妹还有弟弟,倒是可以来往一下。”

    顾招儿苦笑:“你总是能那么的冷静,而且还分析得那么明白,换成是我却不能,如今都还在纠结着。”

    顾来儿撇嘴:“有什么好纠结的,觉得还行就来往,不行就罢了。你说我们俩长这么大,经历过的事情也不少,可这里面却从来就没有他们,凭什么他们突然冒出来,我们就要认他们?什么道理?”

    顾招儿苦笑道:“你就不想要爹娘和兄弟姐妹?”

    顾来儿顿了一下,说道:“小时候天天盼着念着,长大以后这心思就淡了。”

    那时候一直认为自己跟姐姐是被拐走的,天天盼着爹娘找到,然后带自己跟姐姐回家,想到很快就能回家,就算是再痛再苦也咬牙不曾哭一声,就那么一直熬到最后差点死掉也还抱着希望。

    现在却有种想哭的冲动,自己盼了念了那么年的家,竟然是这个样子的。

    姐妹俩沉默着,谁也没有说话,直到大半夜才睡过去。

    第二天。

    顾大河很早就过来找人,无非是想让张氏回去喂牲口,自己再打听一下那个顾清表哥的事情,在顾大河看来,顾来儿跟着俩人一块回来,村里人可是不少知道的,再加上这个闺女的年岁也不小,该找个人家嫁了。

    要是顾清那表哥条件还行的话,就嫁给那表哥得了。

    顾大河想得理所当然,并且认为自己着是在为这闺女着想,这闺女以后还得感谢他才是。却不曾想这个闺女认不认他这个爹,会不会把他的话当一回事。

    张氏正为顾来儿的事情犯愁呢,顾大河就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她回去喂牲口,张氏没来由地就一阵厌烦,不是讨厌做那些家务活,而且厌烦顾大河这一副嘴脸,觉得不到一个月的时间,顾大河又变了许多。

    以前的顾大河不是这样的,现在看着就如同换了个人似得。难道就如大闺女说的一样,这人只能共患难却不能共富贵?

    “要喂你自个喂去,咱没空。”张氏没好气地回了顾大河一句。

    顾大河顿时脸色就难看了起来:“你这娘们就去了娘家不到一个月就懒成这样,怪不得被骂成老婆娘,本就是个懒的,这骂的一点错都没有。”

    懒婆娘?张氏冷笑,活这么大也就周氏这么骂过她,这么听来,这男人是跟老屋那边的人走一块了,都替周氏说起话来了,就算没有和好也差不多了。

    听说顾大花是被休回来的,连儿子都不帮她,可见那事闹得有多大。

    那周氏就跟搅屎棍似的,母女俩在一块更是没救了,走到哪里祸害到哪里,听说赵家的两个店铺都差点被祸害到做不下去,并且还因为这娘俩欠了不少的债,这才大半夜的就将这娘俩赶了出来。

    这事就是张家村里头,也能听到一些,可见闹得多大。

    “咱就是懒了又咋地?你要瞅不惯,你找勤快的去。”张氏想起之前挨打的事情就一肚子气,这人的心是被周氏给拢回去了,周氏那时候可是做梦都想给顾大河换个媳妇,说不准这会还有这个心思呢。

    顾大河噎住:“你这人咋这么说话咧?不喂就不喂,你不干活咱就应付不过来了不成?这近一个月咱都应付过来了,就不信以后不成了。”说完看了一眼屋子那边,扭头就出了门,往自家走了回去。

    小豆芽颠颠地跑了过来,对张氏说道:“娘你不知道,家里可没什么牲口了,爹他每天都往边逮一只两只过去,再这么下去咱们家可就没牲口了。”

    张氏顿住,不信道:“不能吧?这一天一只,就是再能吃也会腻啊!”

    小豆芽道:“咋就不能咧,前几天爹一下子就逮了五只鸡过去,咱不让,爹就骂咱,说咱当爷们的不能那么小气啥的,还说那边没有下蛋的鸡,这是弄过去那边下蛋。说再怎么滴也是咱爷奶,不能这么不孝顺的。”

    张氏闻言沉默,心里头可是恼得不行,自个辛辛苦苦养大的牲口,就是炖蛇肉的时候也没怎么舍得宰一只鸡添到一块,这男人就这么大方地送人了,简直就是……张氏也不知该咋说了,感觉这日子真没法过了。

    除此之外,还不知道家里的东西被祸害了多少,张氏想着就有些坐不住了。

    “娘你说,爹会不把牛也送他们家啊?”小豆芽眼巴巴地瞅着张氏。

    张氏一听,哪里还坐得住,赶紧起身拍拍屁股往家那边回!

    小豆芽赶紧屁颠屁颠跟上,那边四丫看了一会儿,歪着脑袋想了想,也从木桩上跳了下来,快速跟了上去。

    张氏回到家中,正好遇到从家里头摘菜出来的顾大花。顾大花见到张氏先是一愣,面色开始古怪起来走到门口大时候屁股一挤,将张氏挤到一边,然后大摇大摆地出了门。

    张氏猝不及防,差点就被挤倒在地,顿时这脸色就难看了起来。顾大河也不过才回来而已,这顾大花就已经摘好了菜,是不是就证明顾大河没在家的时候,顾大花就待在这个家里面?

    “顾大河,你给咱说清楚这是咋回事,顾大花为啥会在咱家里。”张氏气冲冲地去找顾大河。

    顾大河没好气道:“那是咱大姐,有你这么连名带姓地叫人的吗?再说了,咱大姐不过是来摘点菜,咱家有那么多菜,给摘点咋了?少你吃少你和喝了?”

    张氏闻言气得倒仰,真想两巴掌刮过去,想到小豆芽说的话,又赶紧跑到牲口棚去看。这一看脸色就更加难看了,鸡鸭可是少了一半不止,那些长得好的都不见了,剩下的这些都是比较赖的,鹌鹑少得更多,瞅着都没以前的三分之一了。

    “你喂牲口真行,都喂狗肚子里了不成?怪不得你说能应付呢,就剩这点当然好应付了。”张氏气到极点反而淡定了下来,冷冷地看着顾大河。

    顾大河面色也不好看:“啥叫喂狗肚子里,你这娘们说话咋那么难听咧?咱嘴馋吃了咋地?这牲口养了不就是为了吃么?咱吃了咋地?”

    张氏冷笑,要是这牲口都是顾大河一个人吃了就拉倒了,可这男人说不准还没能吃上几口呢,保不准全进了别人肚子里。

    刚可是见到顾大花了,比起以前来可是胖了不少。

    瞧这男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,张氏突然就没了话,转身就朝屋里走了进去,先去了两个闺女的房间,门锁是好的,张氏开门进去看了看。三丫房间里的帐子是三丫自己带走的,这个张氏自然知道,可怎么四丫的也没有了?

    不止是帐子,就是俩闺女放在柜子里的被子这些东西也不见了,衣服倒是还在,可桌面上文房四宝没了影。

    张氏的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,扭头出了房门,再到小豆芽的房间看了看,小豆芽的房间里倒是没少东西,可等张氏到库房看的时候,整个人就惊呆了。

    满满一库房的东西竟然空了,遭了贼么?

    想到顾大花刚才那眼神,张氏的瞬间沉到了谷底,这男人的心已经跑到老屋那边去了,已经没救了。

    小豆芽也瞪大了眼睛,每天都去上学。自然不可能盯着顾大河,再加上自己房间里的东西没少,小豆芽根本就不知道家里头少了这么多东西,不过小豆芽不知道不表示四丫不知道,毕竟自己房间少了东西。

    可四丫属于那种不会去争的人,除非东西是自己赚来的,恰好房间里的一切都不是自己赚开来的,四丫自然就当做没有看到一样,可这心里却是厌恶的,毕竟这些东西拿走了以后连觉都没法睡了。

    没见过那么恶心的,连人席子都拿走。

    “顾大河!”张氏咬牙切齿地大叫了一声。

    顾大河见张氏进屋翻看的时候就有些心虚了,不过到底是死要面子,大声地嚷嚷了起来:“干啥干啥,没事你叫那么大声干啥,把孩子给吓着了。”

    可他口中被吓到的孩子正瞪着他,哪有半点吓到的样子。

    张氏冷笑:“咱没在家,你倒是挺勤快的,把家里头搬得挺干净的啊!”

    顾大河看不惯张氏这么一副嘴脸,不耐烦道:“不就往老屋那边送了点东西么?你用得着这么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么?看得怪瘆人的。”

    张氏听着就笑出了声来:“一点东西?那是一点东西?那你跟咱解释一下,什么才算多。你把你自个买来的东西送人也就罢了。可那些东西可都是司公子送给望儿的,你咋就那么大脸拿去送人了呢?”

    顾大河脸色难看:“东西送到咱家,自然就是咱家的东西,咱又用不着那些,放着也是放着,拿去给老屋那边用又咋地?咱还没有问你呢,望儿那丫头死哪去了,才多大点的姑娘就知道离家出走,再大点那还得了?”

    张氏气得差点没晕过去,扶着桌子才勉强站住,道:“咱说家里头的事情,你别扯到望儿身上。反正这孩子你也不关心,你心里头就只有老屋那边的人,哪有几个孩子的地方。咱问你,这库房的也就拉倒了,毕竟没有用上,可俩闺女的房间是咋回事?你是不是得跟咱解释一下。”

    顾大河心又再虚了起来,却大声嚷嚷起来:“能有咋回事?不过一丫头片子,迟早得嫁人,用那么好的干啥?没得把人给惯坏了。”

    张氏闻言也不想说话了,直接四处找起东西来,看到墙边靠着的扫把,没有丝毫犹豫地拿了起来,照着顾大河劈头盖脸地打下去:“滚,你给咱滚出去,这家都被你败了个精光,你还就留在这里干啥?拿了这老些东西过那边,那边还能少了你吃喝不成?快点滚……”

    顾大河边躲边嚷嚷:“这是咱儿子家,咱想怎么住就怎么住,你管得着吗你?只要咱儿子不赶咱,咱就住了咋地?你这娘们好不讲理,去娘家一待就是近一个月,一回来就跟咱发脾气……”

    “滚,这个家有你没我!”张氏一点也没客气,用尽全力去打的,虽然没几下打到顾大河,可打到身上的却让顾大河痛得呲牙咧嘴。

    “你这娘们再这样,老子可就要把你给休了,直接回娘家待着别回来了。”顾大河脱口而出。

    张氏闻言停了下来,盯着顾大河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    顾大河却以为张氏是怕了,不免得意了起来。

    小豆芽突然开口打破沉寂,问道:“爹,你是不是觉得爷奶他们比娘和几个姐姐要好?”

    顾大河见是小豆芽问话,倒是和颜悦色起来,教导道:“宝哥儿啊,你还小还不懂,这天下间没有不疼孩子的父母,有时候严厉一点不过是为了孩子好而已。像你奶就是这样,不过是对咱恨铁不成钢,要不然哪里会那样对咱啊。”

    小豆芽问道:“那爹的意思是,其实奶很疼爹,想爹过得好才对咱们又打又骂,还不给饭吃?”

    顾大河点头:“对,就是这样。你奶的方法虽然过激了一点,可也未曾不是为了咱好?你想想要不是这样,咱们能分出来?分出来以后能这么快就过得这么好?还不是因为心里头有口气,拼了命要过好,这才把日子过得红火起来。”

    张氏听着身体一晃,眼看着就要栽倒,四丫上前扶住并且木然地看着顾大河,不知在想着些什么。

    小豆芽又问道:“爹是不是觉得娘亲不讲理,要是娘亲再闹就要休了娘亲?”

    顾大河闻言一愣,这事还真没想过,刚才不过随口瞎扯的。周氏的确老说张氏不好,让他休了娶个好的回来,至少得能生儿子的,大姐也是这么劝的,可夫妻这老些年了,顾大河真没想过休妻另娶,刚才不过瞎咧咧而已。

    可刚才都嚷嚷出口,为了面子顾大河还是说道:“这还能有假?你娘也忒不懂事了。”

    小豆芽抿唇,良久才道:“那爹你走吧,到那边跟爷奶一块过!我跟几个姐姐都觉得娘亲挺好的,都想跟娘过。而且咱也怕爹娶了新媳妇生了儿子跟咱抢房子,这房子是大姐给咱的,咱可没那么孝顺,爹让咱交出来咱就交出来,所以爹觉得娘亲不好就回爷奶那边过吧,娶了新媳妇也留在那边,不用跟咱们来往。爹大可放心,爷奶要是打了爹,或者不给爹饭吃,肯定就是恨铁不成钢,这心里面可疼着爹呢!”

    “!”